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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客绮年时有端丽之誉既归余京师王妃贵妇争交欢之今虽老我固及其姣且好昔人誉妻语也书题二十年前为新妇时照片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律诗 押麻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
骑鹤扬州漫自誇,风流何逊昔为家。
自媒早已疑温峤,誉妇曾闻必丽华。
为我画眉调彩笔,凭君索笑种梅花。
廿年飘泊今何世,不问琴书问酒茶。
评王导谢安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五、《昌谷集》卷二一
晋中兴,称王谢,一导而二安石,皆以不能恢复中原责之。窃以为过矣。当典午不竞以来,士大夫慷慨立事,志远而才短,否则清谈高视,漫不以世务介意。有人焉如导、安沉浮委折于群儿角逐之内,焉得不贤?然自王敦、桓温之徒,扰乱王室,其来也如归,其去也如寄。敦不病笃,导不敢称其死;温不病笃,安不敢缓其篡。江左之不亡幸耳,乃欲责之擒刘曜,枭石勒,醢苻坚,而轘姚苌,无乃过耶?按导以识量清远之资,识元帝于潜龙未用之时。在洛阳则劝其归藩,镇建业则劝其兴复。患难未除,则讨陈敏馀党以振起之;士论未归,则引名贤骑从以厌服之。勠力王室,不肯作楚囚对泣。去非急之务,行清静之政,置谏鼓,立谤木,使晋氏偏有东南,称制者十有一帝。导身相三君,每见亲任辅佐,中兴之功不可掩也。安神识沉敏,风韵调畅,渔弋山水而不以为遁,禁锢终身而不以为困。一旦居公辅之寄,任弼谐之责,镇以和静,御以长算,不存小察,宏以大理。戒秦任商鞅之弊,沮桓冲勤王之师。身退广陵,志在东山。安之出处本末,指不多屈。论中兴而数导、安,诚不为过。然尝怪导以得君行志之秋,委以大义灭亲之事,逆臣王敦近在门内,不以杀管、蔡之例为比,又从而纵臾之。导之踪迹,不可以缕数也。敦之举兵内向也,专以刘隗、刁协为名。人徒知隗、协二子与敦不相好耳。考其本末,则导初相元帝,亲近无二。及刘隗用事,渐见疏远。协崇上抑下,为王氏所嫉。敦既作逆,隗又请诛王氏。导之切齿二子,非特一日。则举兵而诛隗、协,不可谓非导之意矣。敦之录尚书事也,召周顗、戴渊问之,畏其人望,犹欲使为公辅。顗尝极力救导,导不知,故敦三问于导,而导皆不答。欲杀顗而滥及于渊,久乃自悔。则无罪而诛顗、渊,不可谓非导谋矣。温峤、陈敦逆状,敦深恨之,移书于导,以为太真别来几日,已作如此等事。明帝在东宫,敦欲废之,问及百官,声色俱厉。逆折奸谋,惟温峤一人耳。导与峤孰亲于敦,不闻有所正救。设使无故而废太子,导得以辞其责哉?此犹可也。王彬、王舒皆王氏之党也,彬尝数敦之罪,祸及门户,导实在坐,反欲使彬谢过。王含、王应既败,舒使人迎而沉之。自刺史而累迁,不过为会稽内史,封爵且不及焉,导之不乐于敦败明矣。夺祖逖之事权,谁实为之?知刘琨之死而不问,谁实纵之?以中兴风鉴自任,使天下之有志者皆不得志。导固本无反谋,而心之所欲,每与王敦、苏峻合。大抵导之遇事,往往多其私意,望其公正耿介,断不可得。是以明帝在殡,嗣皇未立,群臣议进玺于成帝,导受顾命,乃独以疾不至。其后舆疾而来,则卞壸实迫之也。成帝之逼迁石头,导实失其故节。其后遣人取之,曾无赧容,则陶侃实讥之也。郭默贼杀刘胤,导即以豫州赏之。其后斩默父子,始服公论,则陶侃实专之也。庾亮以帝舅执朝柄,趋势者多归之。导既不平,每有「元规尘污人」之叹。则苏峻之攻庾亮,知中朝之有隙也。亮之不为刘隗、刁协,适不与导谋耳。成帝每幸导宅,下车先拜,又拜其妇曹氏,受之不疑。侍中孔恒密表其非,可以愧矣。导闻之乃曰:「王茂弘驽疴耳,若卞望之之岩岩,刁玄亮之察察,戴若思之峰岠,当敢尔耶」?则卞壸之死于先锋,亦导之所不与也。孔恒之不为卞壸,适未有隙耳。元帝以敦、导、顗、协、渊为腹心,明帝以导、亮受遗诏,不杀不逐,导意不止。导为累朝大臣,官至司徒、丞相、太傅,权至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假黄钺,爵至郡公,号至仲父,其他如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给班剑鼓吹羽葆,皆非人臣所常得。坐视贼臣犯阙至再三,遂至蒙尘天子,陵辱妃后,其初始于争权,而其后乃至于党亲。苏峻之后,以为天下莫己若矣。每发一言,举坐莫不赞美,喜同恶异,不恤国事,文中子之所谓敬犹有遗论焉。谢安以简得名,故迹之着于外者犹有限。其望尘而拜温也,人或以为怯矣。其以壁后置人而却温也,人或以为勇矣。得捷书而不动声色,人或以为静。过户限而不觉折屐,人或以为躁。大要仕进之心,始于桓温之辟召;却敌之谋,亦出于玄琰之尝试。挟恩威则易掣肘,决胜败则难肆志也。王彪之之沮新宫也,得其道矣,安辞屈而犹或为之,不可谓服义。武帝之立精舍于殿内也,失其道矣,安坐视而不能止之,不可谓守正。然方之于导,犹在可贷。导之才实过于安,而其事之着见乃复若此。士大夫适遭其逢,固有幸不幸者。苟不出于己私,而以公道行之,始可以论幸不幸矣。
郑州军次书愤 其一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七言绝句 押真韵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十三
长揖诸侯温太真,丈夫肝胆最伤神。
三分一统休饶舌,公子年来近妇人。
乌珰曲 清末至民国 · 杨圻
出处:江山万里楼诗钞卷四
岁次丁未,京师建万甡园。落成,有司采珍禽奇兽以实之,致猩猩雌雄各一,来自印度南部,居以雕室。北地秋高,不耐霜露,其雌病化,雄哭之恸,竟死。余游炎方久,谂其山海风物,知其必有大哀于中者,万里间关,相依为命,顾影自绝,可哀也已。蛮人呼猩猩为乌珰,作《乌珰曲》。
南荒北极天万重,江娥一去烟草浓。
相思树结相思子,连理枝头红豆红。
若有人兮在幽谷,披发乱流升木末。
踏歌连臂声啾啾,月白风清山水绿。
仙魅黄昏秉火行,花燃蜑雨伴山灵。
云深海上呼群急,日出江流顾影清。
獠洞花飞和醉舞,响屐郎当踏春雨。
万里炎荒走槛车,山阿寂寥空处所。
三危黑水乱如弦,上国仙槎出汉天。
牛渚燃犀过温峤,渥洼汗血记张骞。
客星暗渡明南极,椎结侏儒慕颜色。
一夜艅艎载宝归,天威烧海鱼龙息。
瑶京初筑晾鹰台,羽猎华林万乘来。
白象青牛非索贡,张华方朔有清才。
中原莽莽山河好,五云楼阁长安道。
庸知天上不胜寒,上林虎圈惊秋早。
豹房抱月宿雕栏,太液清商动散关。
玉骨支离怜朔漠,夜寒同梦旧家山。
家山南国有俦侣,乱峰青青隔秋语。
水残石冷不归来,踯躅沧洲相忆苦。
倩女离魂关塞青,空王谁咒雪衣经。
共来绝域相为命,从此迦陵不独生。
垂死哀鸣怜孤独,三尺秋坟埋寒玉。
空寻鹿苑返生香,愁听龙池哀蝉曲。
蜀王肠断万山中,帝子千年忆故宫。
杜宇啼残血滴滴,鲛人珠满泪琮琮。
榕花落尽五溪暮,剩有山人怨红树。
月暗幽崖夜蝶飞,如见珊珊拂花去。
露湿青陵草脚迷,画图省识薜萝衣。
猿啼鹤唳仙人岛,为尔招魂归不归。
丁卯召试馆职策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四、《山房集》卷七
善为国者不执理以强势之所难,常顺势以伸理之所易。理者,公是非也。势者,实利害也。公是非固不可泯,实利害尤为可畏。执不可泯之理而忘甚可畏之势,则安危胜败之大计疏矣。然则歛众说以救独弊,置已往而善将来,则前日之举非失于执理以强势之所难乎!今日之救不当顺势以伸理之所易乎!晋元帝、宋文帝或尅期进发而不果行,或悉师再举而不克捷,桓温、谢玄驰逐经略而不遂,非名不正而辞不顺也,以不接之声势而当重大,以浅效之规模而支深入,以分裂之偏隅而欲混并,其理则是而其势则难矣。高祖不报平城之围,太宗修结颉利之好,祖逖之通使石勒,澶渊之许盟契丹,非志不足而气不锐也,士卒之罢极者可以休养,资实之衰耗者得以振赡,边鄙之绎骚者赖以敉辑,其势既顺,其理亦易矣。然而天下之势,动之易而收之难。方其未动也则不当开,及其既开也则不易收。以为业已开矣,但当奋张以求济,不应中止而示怯者,已失于强其所难矣。以为当收矣,玩纵以安舒,隳沮而单弱,则亦未达其所谓易焉。盖致易之理内必有以固其本,外必有以弭其争。严卫其四隅,厚植其遮障,所以固本也。遵养于时晦,申合其盟好,所以弭争也。争端弭而后民之力可以息,本圉固而后敌之情不敢骄。民得息则我之国不耸,敌不骄则彼之谋自消。如此则易之理斯近矣。今以其势之难也,已沮而复骄,欲息而旋起。虽无果锐必为之意,终怀趑趄欲动之心。此非真知难者也。不思祸心之包藏者未可必,塞徼之疏略者不足恃,相与束手以待行人,不及十旬又将盛秋焉。此非善图易者也,苟安而已矣。嗟夫!事巨敌强而持尝试之见,用苟安之策,几何而不为其所窥耶?今公私交弊,氛祲未清,兵法乘虚,理先救本。故战决难用而守则可知,曷若尽置前日之所难而亟图今日之所易乎?夫推舟以行陆,人知其劳矣;治丝以愈棼,则其绪尤多焉。夫惟知者不昧利而轻发,勇者不容瞬而能收,起而图之,如遏横溃,如拯焦灼,惜日阴以戒戎作,重民劳以俟后图,起精神于畏詟,弭陵突于披猖,而后今日之事可得而论矣。夫西北以骑乘为能,东南以步卒为长。昔孙权东不得市骏于辽东,西不得致骑于川秦,考韩当、程普一军之所有不过三五十骑而止,则几于一用步卒舟师以立国矣。况彼以蓟北之劲足焱驰而电逝,我以广蜀之下乘并驱而争骛。卒有驰突不前,则至于自为躏践,此知兵者所以欲以步而当骑也。然古法置阵必为两拒,而匈奴包敌特善诱兵,乃暗合焉。盖骑之难制也久矣,且以劲弩而洞重铠,敌未有以制我也。至其设锐阵以相当,张鸟翼而旁射,则我始无以当之矣。故以车圜其营,则步可用,是卫青之法也。以车而卫步,以弩而护车,则步可用,是李陵之事也。以车而为营,列植以自固,则步可用,隋之禦达头可汗以鹿角为方阵是也。又有本诸阵法,取其简便者,步亦可用,苏定方令步卒攒槊自卫、浑瑊设抢垒为营是也。今将易之以轻车与,或以淮地浅狭而陈涛斜之事不可袭矣。将仿鹿角之制与,或以为此非取胜之兵,杨素之战固已撤而不用矣。将止用彊弩以当之与,而或以为弩镞迟而敌骑迅,昔刘裕之北伐,朱超石之百弩常不能制魏骑之薄营矣。独有比枪而卫弩,中兴诸将犹有习闻旧法而长于用步者。然今之军制夫岂无之,恐亦未足为制敌之良算也。盖制兵之短长在技艺,而料敌之机便在觇候。古者师行则前茅而虑无,师止则捉生以为导。故李靖之论乡导,必知敌济寇来之早晚,而宇文泰之用间,使之衣敌衣而历敌阵。彼皆先悉于敌情,故能乘机而应变。自外侮深侵,敌帐非远。若精其伺谍,出其不意,于其道狭骑蹙之地,前惊后齧之所,尽死一战,亦可得志。自觇候不明,方其雨雪狼狈,解鞍纵辔,丐宿于田父,我不知击其归。及其攻围日久,将卒怀家,刍秣不继,我亦不敢袭其去。不能用之于机便,则骑步均为冥行,何必以步为优哉!盖今步卒之可用者,独可用之于凭垒而已。夫凭垒而不败,以有郛垣之可恃尔,未可望之以奔突也。且其怒心勇气,未闻将战而裂眦;而靡旗乱辙,不免闻鼓而失胆。自非警以严诛,方且狃于怖敌。故今日且当以城守为先,其次则以舟师为卫。若夫讨论鱼丽、鹅鹳之阵法,求合圆方曲锐之地形,而欲以步当骑,则当训阅练习而用可也。夫兵有必以众克者,亦有以寡胜者。昔城濮之赋,七百乘而已,其后鞍之战则已增,至平丘则又大增。然至于四千乘,欲以无道行之,而诸侯之服于晋者衰焉。况强敌盈骄,非初兴比。彼以佥刷而彊民,虽众而其杂难用;此以教士而禦敌,虽寡而其整足当。且与其冗多则易溃,岂如精少而有纪?此言兵者所以急于以少而击众也。然羌寇三万,冯奉世必欲以四万人当之;滑台之役,沈庆之以五千人独救,辞以兵少轻往无益也。夫众之不可已也久矣,且使先据胜地,用吾长技,以南兵一当北兵之三,我未遽不敌也。至于裹创力战,更进迭出,以南兵三而支北兵之十,则我始惫矣。故掩其间道,冲其方虚,如李绩以数千而袭碛石,曹公潜行而倾乌巢,则寡可用,是出奇之策也。伺其尘起,击其阵动,若谢玄因其众乱而济师,韦孝宽乘敌小却而取胜,则寡可用,是伺间之策也。其次则伏戎于莽,阻隘而邀,若慕容垂隐千兵于深涧,于谨匿轻骑于丛薄,则寡亦可用,是据险设伏之策也。今将用出奇之策与,则敌坚而未易入,入而无后援,则何以返?是陈庆之跳身独返之事可监也,而可冒进哉!将用伺间之策与,则敌诈而名谲,谲而有不审,则堕其计,是栾枝曳柴阳遁之事可戒也,而可轻袭哉!独有据险设伏,鼓儳而出,则恐关隘崎岖之地,陂湖洳沮之中,鸷匿而狙击,必能以一而殪十。然边隘遥阔,蹊隧纵横,一所纵漏,便见侵轶,亦岂足为却敌之大计哉!盖敌之进退系粮之赢缩,而不系其众之少多。故陆抗决堰以阻运,则羊祜虽来而决无成;苏峻之入,郗鉴故断粮道而制之,则温峤深以为然。此皆深见夫兵势,是以不畏其鸱张。今敌以众大为轻兵,以厮养贰正卒,其所赍持,终朝可待。若扼其津要,抄其积聚,深沟固垒,野无所掠,纵能复出肆扰,亦必歛退遁巡。然曩者寇犯清河,晨济桴筏,缠系浮梁,既苦于兵力不加,而不毁荡其粮舰。迨其深入吾地,驴驮负载,复困于闭营拒守,而不暇出邀其刍车。夫不能梗其糇粮,则虽众且未足以决胜,而况能用寡哉!故今之所谓用寡,独有昼则扬兵,夜出斫营而已。夫斫营而捷,仅足以挠其寨栅,未能为轻重也。况敌方出没淮漘,规图雄据,使其家基牢固,则尚烦胜算驱攘。故今日且当厚集其师以待之,速图召募以益之。若夫求批亢捣虚之法,讲经足利兵之制,而欲以少击众,则当迟之法立诛必而后使之可也。夫省馈莫如营屯,因屯可以实基。昔孔明恨粮少而不伸,始因杂耕而谋久驻,营屯之利其来久矣。然近地之屯易,而并边之田难。昔武帝置田官于朔方矣,充国留屯于金城矣,当时幕南无匈奴,湟中少羌寇,故其屯易。枣祗田于许下矣,邓艾田于陈项之间矣,夫魏之边面在合肥,陈项为内郡,汝许乃都邑也,皆非兵冲,则其屯亦易。羊祜田于襄阳,陆抗兵在江陵,几于南矣。然两垒交兵,皆先约日,不为掩袭,屯亦非难。今包占宽赊未易尽取,而川原虚旷冲突无常,将踵卫人之迹开芍陂之屯与,则今之安丰烽燧之郊也。将袭曩年之旧复柘皋之屯与,则今之巢县羽檄之林也。故招辑流庸,省简戍逻,议者以屯为急;而忧其抄略,惧其奔散,议者复以屯为难。然而民之避逃者,不可使久无所凭也;田之荒莱者,不患后无以偿也。冒绝障之地、捐耕犁之费而规耕殖,于今诚难矣;就近江之郡、择绝险之处而置堡聚,或尚可用焉。昔魏人田于皖城,吕蒙忧其一熟则难制,尽死力而除之者,盖皖城魏之所必争,于其必争之所而开垦焉,则必不容于成立矣。祖逖或一处得十馀部,或一堡得数百人,随其大小以置邬,而石勒为之歛戍焉。盖邬聚勒之所不备,于其不备之所而经理焉,庶其易于鸠聚矣。然逖既使亲子弟督耕,而又伪相抄略以明其未附,是兵力寡弱亦未能固也。既使丁夫战于外,老弱穫于内,或有急速,不免烧谷而逃,是防捍未设亦未能保也。逖之置邬长也,有流人,有归附。若李矩、郭默皆流徙之渠帅,逖皆取之,是非得部曲之豪杰亦不能统也。逖之于邻敌也,阴为疽食浸淫而阳与交通互市,由此而后公私始获丰赡,是非与之和终亦未能就也。故有重兵要遮则可屯,有藩篱固护则可屯,狙诈作使则可屯,息兵数年则可屯。有此四者,则保淮之至计也。夫敌长于野战,我工于城守。昔刘贶以严尤为未详,谓秦人筑长城为中策。城之为利,自古然矣。然三国六朝之城守,有今日两淮之边面。昔魏之重镇在合淝,孙氏既夹濡须而立坞矣,又堤东兴以遏东湖,又堰涂塘以塞北道。然总之不过于合淝巢县之左右,力遏魏人之东而已。魏不能过濡须一步,则建邺可以奠枕,故孙氏之为守易。东晋未全失山东,宋犹有彭城,故自晋至宋皆以寿阳为重。魏寇少至,则淮泗诸郡坚守以待救援,大至则发民而归寿阳。盖寿阳不陷,则魏兵虽深入垂瓠,终忧援兵之突至,又况前有彭城,故为守易。齐既择人以守寿阳,又有朐山在其东,故守亦非难。今敌出汴口则盱眙重,由盱眙则天长棘矣。出涡口则濠梁重,由濠梁则滁阳、六合棘矣。出颍口则安丰重,由安丰则合淝、历阳棘矣。是以古者重镇当前,敌不敢蓦越。顷虽四镇固守而未能遏深侵,今若求为不败之计则必当守,求为必守之计则皆当城。故凡敌所过郡,议者以为板筑皆不可缓,而尤欲于某县作垒以蔽庐,于某所立壁以援山阳。然百堵皆作,万杵并举,穷民之力,趣办难矣。盖地有当捍患而宜速建筑者,力有未暇及而当且缮治者。青涧左可以致河东之粟,右可为延安之捍。种世衡知其为障塞之冲也,故身犯矢石而卒城之。太原城大而役难兴,贼未至则先自困。李光弼知其役不易举也,作堑数万增垒而已。故世衡之事当用于要会之地,而临淮之法可祖为补葺之规。择今控扼之最切者,程土物,计斤板,燃脂力作,昼夜不息,则不可筑者,不至于后时矣。傅联其疏罅,增培其卑薄,环之以沟堑,益之以楼橹,则未及尽治者,亦可以支敌矣。此门户之急,而非可以空谈置者也。若以为费大而不赡,则李光进之修受降,裴度之城淮西,皆师老粮匮覆竭不继之时也,岂必有余力哉!以为期迫而无及,则杨朝晟筑三城以二旬,郭崇韬筑新城以六日,皆穷边疏恶四面拒战之时也,岂常得从容哉!李绦有言:「财用尽更来,事一失难追」。此时务之至急者也。虽然,知其所以攻则得其所以守。缚楼至天,吹唇动地,百道齐攻,肉薄而登,今敌之攻不及矣。然昨者樵采不给而去,今谋出没矣。昨者攻具犹未办,近者临冲渐集矣。负户而汲,穴地而处,苦战至于六旬,土落不过数十,今我之时亦不逮此矣。然昨者我虽闭壁,时亦挠劫,今敌知所堤备矣。昨者彼虽逼垒,时去复来,今谋必又巧矣。故警逻不懈则可守,储峙有余则可守,众心成城则可守,将不骄盈则可守。合此五者,则贤于长城矣。夫古人制官而后用民,后世用民而后议官。世谓用兵则必先省官者,盖亦后世之论尔。昔管子之治齐,为士者几,为大夫者几,凡食于齐国者,无有一人之滥也。故其兵车徜徉天下,未尝告乏焉。岂其所以治官者,即其所以强兵耶?故爵不踰德也,禄必酬勋也,事必称食也,未有不如此先治其国而能用其人者也。韩非子疾治国不务任贤,返举浮淫之蠹,加之功实上。夫韩子未知古人所以为国也,而必出浮虚之蠹,而后用介胄之士,盖略近焉。吴起相楚,捐不急之官,废公族之疏远者,而后平百粤,却三晋。商鞅为孝公定令,无功者虽贵而无芬华,秦人行之,卒蹶六国焉。然后知国未有不趋于实而能强,官未有浮于事而能实也。惟实故强,故其国无事则民力富,有事则兵食饶,此所谓先制官而后用民者此也。后世上下日趋于奢广矣,其名器惟恐不轻,其恩泽惟恐不厚,其饩廪惟恐不丰。凡所以习天下于汰侈者,既相与为安利矣。故其国无事则耗蠹而无艺,有急则乏匮而不充。是以自唐以来皆因用兵调度不给,而李吉甫、杨绾始思省官清吏以救之,所谓因用民而后议官者此也。夫天下本不可有幸位也,有幸位则民力不纾;不可有滥予也,有滥予则劳民不劝。民力不纾,加之以师旅,则国用蹙;劳民不劝,用之于战阵,则爵列穷。是以古有用武之国,亦有无事之世。约官职,责名实,黜尸素,简不肖,国虽小而尊严朴重,是用武之国也。流品众,甄叙广,朝以备官为美,人以充位为能,国虽大而贪欲盈厌,是安平无事之世也。夫安平无事者,不可用之于有事。而真欲有事于四方者,朝会不敢华,亲戚无私授,后庭无罗绮,金玉散之戎士,而后其兵始出焉。今黄金玉带充牣于无功之室,浆酒藿肉澜翻于苍头之家,举凡盈溢宽赊之事,洋洋然,济济然,与一世共之,而兵用焉。得非以安平无事之规模而趋艰难用武之事功耶?故欲节约之,裁省之,则上惮于伤恩而不忍夺,下忧于贾憎而不敢言。虽拿兵不解,供馈不给,而执事者犹以为毋动。盖制国之本末所从来久矣,而非一旦之罪也。呜呼!如此而欲耀威外侮,肃清大憝,难哉!夫朝有变色之言,则士有攘袂之勇。主上一日出令曰:名器太滥,员阙太增,取凡宫省禁掖之恩赏裁其半,勋臣贵戚之俸赐裁其半;又取祠宫庙岳闲居待次创置之员,郡国名色之俸,一日而尽罢之,约以事平而别议。大臣宰执又从而遵承于下,凡有挟而来者,皆一切绝勿使进,则岂惟可以丰财,于激昂兴起战士之气多矣。昔魏武无功望施,分毫不予。秦苻坚谓王猛之子曰:「丞相托卿以十具耕牛为田,不闻为卿求位」。呜呼,为国如此,兵有不强而财有不裕乎!今官无纪极,人有觎心,所谓不稼取禾者以此得之,而竭筋力展勤效者亦以此赏之。夫物不并锐,力不两周,愚恐不用汉光并官省职之典,不可以持久矣。昔晋以淝水用兵,遂诏九亲供给、百官廪俸,权可减半,役费非军国事并皆停省。本朝宝元初年则议冗费,逮庆历以后则及恩赐矣。若曰所得几何,毋庸遽速。夫怨谤以示弱于海内,则是终于盈溢宽赊而已,况敢论兵强哉!夫古无汰兵之事而有蒐练之法,后世谓古人民无非兵者非也。子玉治兵,鞭七人,贯三人耳。盖当时所谓寓兵于农者,约其卒乘之数,寓之于田役之中尔。及其将用之,则有简稽焉,有蒐狩焉,未必皆可以即戎也。自汉以后则无法度矣,直料民取之而已。故陆逊部伍三部,强者为兵,羸者补户,得兵数万。惟不养兵,故强则用之,弱则舍之,无所不利焉。唐自中世始养兵,故兵少不免于募,兵冗复不可去。五代周世宗及我艺祖以能大饬威律,区分健懦,兵少而国遂强。今骑卒之骄惰者不可战,新收之短怯者不能战,不亟汰之,国何赖焉?然今之疲惰十而一二焉,可汰也。今不止于十而二三,几于十而四五矣。夫十而四五,是可汰者几半也。夫汰其半能使兵力强无害也,汰其半不免兵益少,则共骇矣。盖古者虽配民为兵,其实多力之虎士、禽敌之枭俊则必取之奇杰材豪之中,而非闾阎窭人弱丁之所能有也。故古之英雄欲振其军声者,必先自治其不常有之兵,而后不藉夫常蓄之士。夫不常有之兵为我用,则疲惰者不择而自去矣。故曹操之兵非强也,许褚为之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其人皆淮蔡间所畏惮侠客武士,故曹得之而兵强。谢玄之兵非强也,刘牢之为募劲勇,何谦之徒皆以骁猛应选,号北府兵,能百战百胜,敌人畏之,故谢玄得之而兵强。齐高欢之初起,兵亦非强也。高敖曹兄弟为之自练乡曲部里,得东方老等三千人。当时以敖曹为项籍,而其左右亦无不一当百者。高欢得之,兵又强焉。夫此三人以能先得夫不常有之兵,使之征伐四克,无藉于所素蓄之卒,故其去留多寡皆不能为轻重。今天下知兵之不足用矣,而未有能收拾奇才壮士,异其军号,选练校试出于正卒之上者也。约计两淮襄汉之兵折伤彫耗,分布不敷,又欲从而汰之。夫愈汰则愈精,智者之所共知也。愈精则愈少,人情之所未喻也。使吾朝汰而夕有以益之,犹可以及事也。朝汰而夕有缓急焉,而其兵未及补,则不几于无兵之可用乎?夫无兵之可用,孰若有兵而尚可训励哉!昔河东军骄,李克用曰:「今四方皆重赏募士,我若急之,彼且散矣。俟天下稍平,当请治之」。克用斯言近姑息矣,要之亦有见焉。夫势急则计生。今何不重设赏格,亟募四方之伉勇耶?得伉勇二三万人自为训练,不相参杂,则今之兵中庸者可变化,其怯下者直斥之无畏矣。不然,则州兵已发而复归者,且当四集以为声援;沿江之团结而复散者,所宜联合以严捍防。兵非不堪擐带者皆无庸弃焉,训而用之可也。夫此六者,其目也;议论难一,其纲也。虽然,亦岂难知哉?盖大义者,立天下之训也;至仁者,得天下之本也。无大义,则何以建立人极?无至仁,何以迓续天命?然有以兼爱夫生灵,则祖宗之雠耻不患无时而不能洗也;有以休息其烦劳,则士习之偷惰不患无时而不能振也。盖养其民而俟时,则仁立而义在其中;徇其名而亡实,则仁失而义无所据矣。故其要在弭争而固本,其势则戒于舍易而求难。若夫究极其取舍之原,而欲不差其难易之辨,则在于三者而已。一曰操术欲定,二曰求助欲广,三曰授任欲明。何谓操术欲定?凡欲经略大计,要须先定此心,且前日所以履危蹈难若不获已而为之者何耶?得非不忍王业之仄陋,冀凭国威以雪积憾耶!今日既已陈师鞠旅若不可已而欲已者又何耶?夫亦以屈于时制于力,不容不斟酌进退以息民耶。夫此心终始一出于为国为民,则功固不可有矜大之色,不效亦不必过有歉然不满也。盖歉然而感悟,则必引前而监后;歉然而惩创,则或恐用后以偿前。引前而监后,则进德之基也;用后以偿前,则多事之根也。元昊之役,范仲淹不欲出兵,韩公琦欲大出兵,于是大将违令而好水无功。是役也,范公仲淹固守观衅于计为长,韩公琦不堪元昊之凭陵,独决策以当之,于是勇过范仲淹矣。然韩公琦所以大过人者,乃在不求必胜以塞好水之责,而能翻然共守以就仲淹之持重,此其所以卒服夏人也。颜子,大贤也。孔子不称其无过,称其不贰过。盖过则一尔,以为非过也而求二焉,则并为贰矣。王公安石诋流俗而法先民,考其言行不合者寡矣。然新法卒流患于后世者,失于固而不回也。况兵,重事也。虽一胜一负,所失相当,然彼之失亡者未见,而我之创残者共知矣。既竭国力而为之,而显效未睹焉,于心能不慊然乎?以邓禹之贤犹以疲兵徼胜,以诸葛亮犹不能禁昭烈之东行。本救一失,乃成二过。迹其所以,皆由慊然者为之。不知禹益之班师振旅,但知义理之当然,初不以为戚戚也。夫欲弘济艰难,必须有以对越上下。欲求对越上下,莫若推爱民之心而捐胜物之忿。且日者边未撤警,西陲事作,虽螗螂怒臂以干资斧,然未易以折箠定也。曾不三旬,凶渠授首。已而地奋鸣霆,天垂甘霔,穑事有望,旱势顿苏,不终朝间,人心闿怿。夫此非无故而然也,意者吾君臣之间必有严恭祗惧不复佳兵之意,是以一念感召,天人协应。夫使常存是心,则何兵不弭?何事不成?夫人心所同谓之顺动,动而不顺则祗悔从之。且今日用兵之骚动,与绍兴遏敌之久长然。当绍兴而主和,虽小人以为耻。处今日而言战,虽君子以为非。人心所同,天意可测,况复所在震摇,莫有固志。甚者三百年所无之事,忽见于勋家世将之门。今其幸已歼殄,然此非小故也。夫人之智力岂无不及天之仁爱,乌可使穷哉!今内修保捍之备,外揽权宜之策。请和而敌不敢桀,则我不失其故步;和而敌不渝盟,则我得蓄其余力。一念之烈,南北息肩,则可以动天,而况于人乎!若曰:「敌实非强,我难遽弱。只如南北,岂待通和」?此至言也。薳启疆有言:苟有其备,何故不可?但恐议论起仆,转更差移,依凭空旷,坐縻岁月,倏忽防秋,胜负无常,国有兵事,三年不解,忧不在边尔。且夫南北未易混一也,长江未易飞渡也。敌不复和,亦将何为?然宁使力有余而惜许和之早,无使力不足而恨议和之迟。自古惟汉和番,不闻番和汉。此虽外国之言,然汉高帝、唐太宗皆甘为之,是切不可待之以不足畏而姑付之相持。相持之日久,难之中又有难焉,则计不纾矣。既盟之后,主上朝听昼访,广求民瘼,抚疮痍,集流散,恤孤逮寡,优农重谷,勿使琬圭之使驰而疆候弛,鼙鼓之声息而歌颂兴。君臣上下当持此心,如临渊谷,如事上帝,则国命延永,主势尊安,华夏辑睦,顾不美哉!何谓求助未广?夫势转急则思之当益精,患既深则虑之当益至,咨询不遍则无以察议论之偏,图揆未周则无以得事情之实。昔费袆往救汉中,于时羽檄交驰,人马严驾,袆与来敏围棋自若。敏曰:「君信可人,必能办贼」。观袆所为,亦何异于谢安?然虞喜着论,以为君子当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袆当大敌,不宜示己有余。乃知作事虽以静镇为先,静镇必以广谋为本。今庙胜潜运,庸庶难窥。若采负薪之谋,则尚多恤纬之虑。且西土既平,敌气慑夺,和固可必矣。或谓筑室反耕,奸谋虽沮,彼方愤愧,和或未可知。天时将热,所余逋寇驱之诚易矣。或谓堙堑周严,郛闬重闭,既非翳行窃步所能入,复恐以小害大而妨于和。汉东残弊,兵将孤怯,形候蹙弱。或谓向去御寇,尚可寒心。某郡糗粮当及时而峙积,某所薪刍当先期而计置。旌擢统帅,恩固优矣。或谓士卒赏缓,他时警息,尤欲使人津遣流庸,费固多矣。或谓已去复来,委厄捐弃不绝于路。淮东之漕运近者水浅舟涸而民重扰,江东之给馈苦于地广民稀而人惮行,以至斥堠不明,失亡隐蔽,楼舰重迟,铠仗不全。凡此多端,独视难周,独听难遍。窃谓事之勤劳,本为国家,所当四辟公门,无恶下问;并集良规,以广忠益。庶几覆塞上通,轻重中节,而喜虚务诞之说不得进矣。今告猷弗遍于群下,任责独在于庙堂。庙堂非无并包翕受之意,谦虚尽物之诚,以为几谋不密则未免害成,作事张皇则人情先扰,是以一切独运于身而以静镇之。士大夫幸其不闻不知也,于是习为模棱,以蕲省事,相顾以目,相示以意而不敢言,道路不察,以为上下熙熙,不以为忧,则又浅矣。庙堂既已独运于身,旰食忘疲,困于力之有限也,于是文书之颁授,案牍之施行,其势必有所归,道路不察,以为胥吏得预于其间,则又诬矣。要之士大夫未尽谙边琐,然终有忠厚之助,胥吏岂无晓畅事情,当预防其干紊之源,涓涓不塞。近事未远,可不戒哉!何谓授任未明?夫文武一道也。不知起于何代何人,分为二事,离而并行,因使绅不知兵,兵亦不属之儒者。夫分而不合,故不经履练亦不能知。近代惟杜黄裳、裴度能用兵。黄裳自擢第即主郭汾阳留务,大将李怀光已頫首受事。故当刘辟之讨、动中机会。裴度自为小官,即佐幕府。元和七年自知制诰宣慰魏博,又五年始出讨蔡。盖始终周旋其间,方建大将旗鼓。本朝自西事起,夏竦在泾原,范雍在环庆,最号晓练疆事,皆不能当。已而韩、范始身任之。然当时吕公夷简当国,欧、富、张公方平任论议,文公彦博、庞公籍皆有重望,尹公洙、田公况又佐翼其间,所谓本朝第一等人无不聚在西陲也,而仅克支吾。盖武昭不素,文德有余,积靡使然。向微诸公悉力共守,岂特关中惊震而已!且兵,合变之事也。儒者所得而学者,有制之兵,可用于守而已。今寇深于曩日,而谋杂于两端,规模未定,更代徒劳,得非当守之时,未免歆羡于战狃和之说,遂并与守而忘之与。夫未能守则乌可战?守不固则何以和?曷若以守为本,以和为权,置战于不可轻用,使人皆得以效其智能耶!今纷纷去来,几于临敌而易帅;晷刻有限,坐视单弱而莫之为,何以为一旦之备哉?夫操持定则趋舍不惑,求助广则事情不蔽,授任明则措画有所,舍一难而就百易,何惮而不为?嗟乎!共此戚休,如一舟然,往者无及,来者犹可为也。方靖康敌退之后,海内倾耳以听修戎,意以为必无食顷之暇也,而所见矛盾,各执一偏。征兵者以和为非,议和者以守为无益,相持未决,而太原之围终不解也,兵翔河上终不悟也。然则前日之事虽殊绝,今日之举可不监乎!夫所贵于干将镆铘者,谓其能立断也。若旷日历久,则为失机矣。今机未尽而力可施焉,毋诡所难成,毋玩所易迈,毋倚所无备,亟图耆定,保乂皇家,其犹有及乎?《诗》曰:「心之忧矣,不遑假寐」。《易》曰:「断可识矣,焉用终日」。《孟子》曰:「幸而得之,坐以待旦」。夫终夜以思之,不待旦而行之,事其有不济乎?愚超躐多士,获奉试言之对。惟当世之务,窾言无实,高论近名,伏念累日,莫识其衷。窃惟振国之谊,无若尽言为忠。矧逢侧席急闻之秋,岂责狂斐献言之僭?故不揆其愚而卒列之,惟执事裁赦。
珠潭浮屿 清 · 黄骧云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此诗收于周玺《彰化县志》〈艺文〉,又载陈汉光《台湾诗录》。 创作地点:珠潭
潭心突兀屿如珠,一片青红两色殊。
并剪倩谁来割截,鸿沟分界不模糊。
奇生温峤燃犀想,趣悟濂溪太极图。
笑尔番民忘帝力,浮田自种免输租(施懿琳编校)。
五十初度(此组诗收于《台南文化》,又载《台湾文艺丛志》、王松《台阳诗话》、陈汉光《台湾诗录》、苏子建《堑城诗荟》。) 其三 清 · 查元鼎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出处:《台湾文艺丛志》、王松《台阳诗话》、陈汉光《台湾诗录》、苏子建《堑城诗荟》
身世浑如不系舟,绝裾温峤悔遨游。
功名误尽文章贱,富贵交贻妻妾羞。
蝶梦方酣争得鹿,鹊巢初筑让鸣鸠。
穷途赖有英豪气,高卧元龙百尺楼(此诗又载吴幅员《台湾诗钞》。)。
采石四咏 其一 温峤 宋 · 杨杰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半夜燃犀采石江,江神无处避馀光。
未应赤帻能为害,窥见渊鱼已不祥。
杂体诗 其一 苦雨杂言寄鲁望 唐 · 皮日休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案,《舜典》:「帝曰:『夔,命汝典乐,教胄子。』」诗言志、歌永言在焉。《周礼》,太师之职,掌教六诗,讽赋既兴,风雅互作,杂体遂生焉。后系之于乐府,盖典乐之职也。在汉代李延年为协律,造新声,雅道虽缺,乐府乃盛。铙歌鼓吹,拂舞予俞,因斯而兴。词之体不得因时而易也。古乐书论之甚详,今不能备载。载其他见者,案《汉武集》:「元封三年,作柏梁台,诏群臣二千石,有能为七言诗者乃得上坐。帝曰:『日月星辰和四时。』梁王曰:『骖驾驷马从梁来。』」由是联句兴焉。孔融诗曰:「渔父屈节水,潜匿方作郡。」姓名字离合也,由是离合兴焉。晋傅咸有回文反覆诗二首云,反覆其文者,以示忧心展转也。「悠悠远迈独茕茕是也。」由是反覆兴焉。晋温峤有回文虚言诗云:「宁神静泊,损有崇亡。」由是回文兴焉。梁武帝云:「后牖有朽柳。」沈约云:「偏眠船舷边。」由是叠韵兴焉。《诗》云:「螮蝀在东。」又曰:「鸳鸯在梁。」由是双声兴焉。《诗》云:「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近乎戏也。古诗或为之,盖风俗之言也。古有采诗官,命之曰风人。「围棋烧败袄,看子故依然。」由是风人之作兴焉。《梁书》云:「昭明善赋短韵,吴均善压强韵。」今亦效而为之,存于编中。陆生与余,各有是为,凡八十六首。至如四声诗,三字离合,全篇双声叠韵之作,悉陆生所为,又足见其多能也。案齐竟陵王〈郡县诗〉曰:「追芳承荔浦,揖道信云丘。」县名由是兴焉。案梁元〈药名诗〉曰:「戍客恒山下,当思衣锦归。」药名由是兴焉。陆与予亦有是作。至如鲍昭之建除,沈炯之六甲、十二属,梁简文之卦名,陆惠晓之百姓,梁元帝之鸟名、龟兆,蔡黄门之口字,古〈两头纤纤〉、〈蒿砧〉、〈五杂组〉已降,非不能也,皆鄙而不为。噫,由古至律,由律至杂,诗之道尽乎此也。近代作杂体,唯刘宾客集中有回文、离合、双声、叠韵。如联句则莫若孟东野与韩文公之多。他集罕见,足知为之之难也。陆与予窃慕其为人,遂合已作,为杂体一卷,属予序杂体之始云。
引用典故:太玄
吴中十日涔涔雨,歊蒸庳下豪家苦。
可怜临顿陆先生,独自翛然守环堵。
儿饥仆病漏空厨,无人肯典破衣裾。
螺蠃时时上几案,蛙黾往往跳琴书。
桃花米斗半百钱,枯荒湿坏炊不然。
两床苮席一素几,仰卧高声吟太玄。
知君志气如铁石,瓯冶虽神销不得。
乃知苦雨不复侵,枉费毕星无限力。
鹿门人作州从事,周章似鼠唯知醉。
府金廪粟虚请来,忆著先生便知愧。
愧多馈少真徒然,相见唯知携酒钱。
豪华满眼语不信,不如直上天公笺。
天公笺,方修次,且榜鸣篷来一醉。
送郑谐甫(谐甫念亲成疾自工部员外郎疏改南京刑部以便省亲) 明 · 林文俊
押真韵 出处:方斋存稿卷十
长安帝王都,仕路此通津。
冠盖满朝省,共喜侍龙鳞。
之子胡不乐,念我白头亲。
引领城南隅,凄然独伤神。
尺疏回天听,稽首颂皇仁。
喜深起沉疾,解棹潞河滨。
行当慰倚闾,一笑慈颜春。
我昔客金陵,怜渠风物新。
江流抱城郭,山翠落衣巾。
且言丽晨旭,瑶街净纤尘。
形胜冠全吴,气候近吾闽。
白鱼兼紫笋,调膳足羞珍。
由来天性乐,外物莫比伦。
君亲岂有异,孝子亦忠臣。
绝裾应府辟,彼哉温太真。
族妹再适为张丞继室答昏书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三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二八、《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八六、《婚礼新编》卷一○
郑通德之门在望,窃怀附骥之荣;傅孝廉之室久虚,辄备续貂之乏。伏承县丞宣教汉金、张之华胄,唐燕、许之故家,以某(云云。)宦冷枕流,门寒映雪。乌夜啼而三绕,眷梁木之可依;雉朝雊以双飞,属商弦之屡叩。聘妇有如孟德曜,其亦可哉;择对而得温太真,岂所望者。虽重夺汎舟之守,讵敢忘举案之恭。
满江红 逖徐州感赋此阕 清末至民国 · 陈曾寿
押词韵第十八部
芒砀云边,荡终古、斜阳明灭。
恨此地、一番经过,一番枨结。
犹是当年兵与酒,可堪今夜人和月。
看荒烟、莽荡古徐州,风云歇。
温峤誓,沧江楫。
包胥泪,秦庭血。
竟萧然何事,笑人寂寂。
伏枥空存千里志,碎壶独感平生烈。
问何时、单骑去兜鍪,惊奇绝。
自觉斋记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八三、《孙尚书大全文集》卷三○、《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四二
江阴太守徐公子礼,今龙图阁学士稚山之子也。英妙秀发,举进士,一上中之,收其科,则尽焚弃所为少作,探道著书,学古通经,师慕古人救时行道、建功立名之意。又以为出而从事,与世推移,立于争地,必贻俗患,为吾亲忧,于是秉心练志,三思而行,百虑而动,书铭座右,兢兢然如立渊冰之上,嵓墙之下。名一斋曰「自觉」,此其所以志也。世涂昏险,跬步如漆,变化咀嚼,有鬼有神。世之君子宠利诱之于前,妻子之计推之于后,践危机,履畏途,捋虎须,婴龙颔,跋前疐后,颠倒失据。剑头炊米,刀头舐蜜,燕巢幕上,虱处禈中,道尽途穷,困而欲返。祸发如此,不可及矣。嗟夫!万物之灵莫灵于人,千金之贵莫贵于身,惟哲人智士不肯轻用其身,而一心之神,大抚四海,远追千岁,介然之有唯然之音。来干我者,我必知之。见可而进,起而就功名,不可则止,卷怀而去。范蠡去越,谓大夫种曰:「狡兔已死,不去必有鼎镬之烹」。穆生去楚,谓申公曰:「醴酒不设,不去必有髡钳之祸」。温峤行酒,举笏击坐客之帻;陈平亡命,解衣刻度河之舡。岌岌乎殆哉!生死祸福,间不容一发,而先物之几,见微知著。鸿鹄高飞,一举千里,非弋人所得而慕也。子礼以文学政事知名一时,繇大宗丞擢守饶州。饶,江左名城。特不便于亲养,辞大就小,易地江阴。出从王事,入奉亲欢,皆尽其道。学舍庳陋,徒为文具,无教养之实。公撤而新之,高明壮丽,视大邦君之居,可支十世。地污下湿,积潦所钟,田之入于草莽者十九。公集丁壮疏一大渠,以走潦水而注之江。麻麦粳稌,弥望郁然,流逋四归,岁以大熟。予于是考公政迹,盖非止于自觉者也。兴学以教士,使之习是胜非,而失道之迷复;治田以养民,使之安居暇食,而不善之意亡。他日得时得位,推此道也,驯而致之,为士者洗心易德,抗节厉行,而有比户可封之俗。为民者尊吏畏法,迁善远罪,而人跻仁寿之域,则孟子所谓天民之先觉者也。予闻西方有佛,哀群生陷于迷网,不觉不悟,示三空门,如指摽月;断除诸妄,以反其真,合于吾儒所谓觉者。而高逝远举,违世绝俗,不著大儒之效。今子礼奏课第一,除两浙东路提举茶盐官。降大任,建皇极,为后觉之宗,将有日矣。子礼名某,左朝散郎,江阳人云。乾道岁次丁亥,闰七月日,晋陵孙某记。
楚宫(此咏国变以后西苑。) 其六 清末至民国 · 汪荣宝
七言律诗 押灰韵
户外重阴黯不开,年华忧共水相催。
相如解作长门赋,温峤终虚玉镜台。
斑竹岭边无限泪,芙蓉塘外有轻雷。
秋霖腹疾俱难遣,不觉犹歌夜起来。
咏史诗 牛渚 晚唐 · 胡曾
七言绝句 押真韵
温峤南归辍棹晨,燃犀牛渚照通津。
谁知万丈洪流下,更有朱衣跃马人。
褚裒彭城之鉴 宋 · 李舜臣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五四、江东十鉴
臣闻夷狄之不可以久居中原也尚矣。方石虎强盛之时,自以为非天摧地陷,则子子孙孙永无后忧,盖谓江东不足虑,而中原未必有变也。一旦争夺之祸起于诸子,石韬之血未乾,而张豺之谋已启,石世、石遵、石鉴之徒,未踰一年而互相杀夺。自元海以来,夷狄之内自相残,未有甚如此时者也。褚裒乘此之衅,举兵北伐,而倒戈以迎王师,襁负以降军门者,日以千计。朝野之士,皆以为中原指期可复。裒之此举,固已有混一华夷气象。使其席胜长驱,有进无退,则毡裘之生聚,自此无遗种矣。奈何裒之初出,非自中指,师行而朝议不许,师进而佐兵不继。出未踰时,而遽以王龛之败,召元帅以班师,使之南辕返旆,还入京口。当此之时,非惟山东、河南之失望,而河北二十万之遗黎已渡河而无所依附,悉入于苻健等辈垂涎之口。江东君臣,其□兵纵敌之祸,可胜言哉!呜呼!晋人之纵敌,盖非一矣。石氏自遵、鉴而下,一门昆季既已内自相残,而冉闵、石祗之徒方且更相伺隙,未知所以息肩之日。一时英雄,各怀去就而莫适为主。数年之间,相继款附者不绝如线。苻洪以冉闵之故,遣使请降;而苻健以麻秋之祸,则又称爵以听王命;姚弋仲以石祗之夭,稽首来归;而姚襄以弋仲之死,则又单骑以至寿春;冉闵以石鉴之诛,临江告晋;而冉智以慕容俊之祸,则又奉玺以求兵助。此辈狼子野心,诡诈百出,其来致款附者,虽非皆出于诚,然而亦必内有变故,然后肯为此举。使江东君臣真以恢复中原为志,因其献款之际,或屈而臣之,成从而蹙之,则夷狄之祸必不至蔓延于天下。岂意一时之人,志懦才弱,不足以堪此事。王龛稍败,而褚裒之军俄已召归,继此之后,不复再出。中原豪杰,一切纵之而不问,其亦何心哉?且一胜一负,兵家常势,人不可以噎而废食,将不可以一挫而班师,是以李广前锋之失利,不足以寝卫青伐敌之兵;高霞寓偏师之少却,不足以沮裴度讨蔡之志。而况裒之时,虏势极衰,人心极顺。三胜一失,何足损威?纵使当时君臣谓裒非长虑,谓裒为不武,则天下独无人乎?不过别选贤将,从而代之。如邓禹关中之败,代以冯异,而终破赤眉,郭子仪滏水之败,代以李光弼,而终破安庆绪可也,而何至召元师而班全师?彭城之役,即已坐失机会,而乃今年以燕师之号命慕容俊,明年以信都、襄国之号命苻洪及其子健,又明年以高陵、太原之号命姚弋仲及其子襄。客主初不相通,而心志初不相依,但惟以方州遥授,以虚爵羁縻,此曹窘于变故,应既受命,而封豕长蛇之性自若也。故款附未几,而旋又背去。苻健则自枋头以入关,慕容俊则自幽州以入冀,姚襄则自颍昌以入洛。前日之稽首请降而愿受封爵者,今复起而为勍敌于关河许洛之间。中原之鹿,奔逸四散,固已分逐于群雄之手,而晋人方且弛然安卧,若不知觉,岂东晋之人才立江东之庙社,而遽忘中原之陵寝乎?呜呼!粤自永嘉之乱,晋迁江左,其立国于金陵者,姑寓云耳。绵历数世之后,而在朝已无中原旧臣,后生晚出,稔于闻见,遂以为晋之庙社实在江东,为晋之计者,止当限长江而谨守,不当越长江以侥幸。一有议及北征,则争相沮抑。是以石勒之死也,庾亮尝欲出田襄阳,而蔡谟难之;石虎之死也,庾翼又欲徙屯安陆,而孙绰谏之。至是裒之戒严,胜势已见,而朝议又欲沮止。虽其后殷浩之出,稍自中指,而王羲之之徒盖未尝少许也。庾亮、殷浩方行万里,出门而车轴折,姑置勿云。而褚裒之在彭城,凡河朔之士庶悉渡河以来归,而关中豪杰又复背石苞以应晋,此华夷将遂混合之时也。晋之诸臣乘此之衅,自当厉兵秣马,以与裒共驱,不然则选将益军以壮裒后距,而一时权要如蔡司徒者,方且坐观成败,不肯渡一卒以佽助之,而又遂韩卢、东郭所以俱毙之论而沮毁其事。肉食者鄙,例无远谋,其败人意如此,为国家者,果何赖耶?呜呼!晋自建武以讫永和,历世凡五,历年凡二十有七,平时郁郁,常恨中原无衅;一旦获遭,而蔡谟之徒乃多出懦语以掣褚裒之肘,遂使恢复之功俄成而坏。而后世绅之士,拾其遗迹而论之,尚以谟等为谋国得策。如此,则是东晋之君俱当拱手环坐,俟河之清,而中原五世之陵寝无时而可复也。昔乎建康苏峻之乱,温峤举义兵于武昌以讨之,朝士来者,皆谓峻之徒众,骁勇无敌,今日之举惟仗天讨,若以人事言之,未易除也,而峤勃然变色曰:「诸君怯懦,乃是誉贼」。于是奋兵从白石垒以攻之,一举而遂平苏峻。使峤当谟之时,而出数语以斥其懦,则朝臣气稍振,而彭城之师必不至仓卒以召归。岂意冠剑盈朝,而更相唯唯,至今使人愤抑而不平。故将举江东以图恢复之功者,必先辟蔡谟之说而后可。
由梅树孔星夜趋鬼叫坑三更抵化龙庄 清 · 姚燮
出处:复庄诗问卷二十五
穷荒愁太阴,白昼亦昏夜。
谁将旸谷晖,尺寸向天借。
雹瘴潜括搜,洼谷日深大。
纵使狼虎栖,不病亦遭饿。
矧我行暗宵,势迫意难谢。
始峻履栝梢,渐俯匐榛罅。
黑风涧底盘,似有哭声过。
又似人语声,郁在千仞下(叶)。
高星摇惨芒,未肯到地射。
鬼车飞过头,碧血上衿涴。
碎叶搀暗沙,窸窣辨无暇。
沙缝千髑髅,累累触吾胯。
落趾不蹈空,便喜步得藉。
刮面气入冬,浃体汗流夏。
以我厕世间,微命贱同堁。
孑焉今夜身,居然挟奇货。
元都宅百幽,终古断人驾。
敢吾道力坚,来参此关破。
惜无温峤犀,毕照魑魅诈。
万变猛铲除,太行忽移跨。
决眦颓云开,一灯出林乍。
尚悬五里梁,凌虚蹑鹰架。
幸夺沈魄还,竟增野老诧。
久视无一言,置酒默相贺。
遥眄丛薄中,赤燐乱犹簸。
且倾三十樽,袒衣舞长杷。
江风行与朱图山泛楼船作 明 · 张元凯
长江万里吹天风,将军置酒楼船中。
楼船忽奏军中乐,无乃黯惨蛟龙觉。
山川出云历乱飞,疾来掩我白日晖。
中流汹涌俱辟易,人谓如此将无归。
将军自是湖海客,神气自若催挂席。
浩荡洪流欲挽回,崩奔巨浪能冲逆。
渊渊徐起回风挝,长驱直指扶桑涯。
蜃气氤氲辨城阙,鲸波蹴浪翻空花。
分明栖息匡庐下,碎瀑飞泉明月夜。
恍惚窗牖峨眉端,雪片纷纷六月寒。
须臾暝色垂垂黑,前队戈船左右翼。
咫尺蛟龙欲扣舷,夜光那向怀中匿。
壮图寂寞何为乎,余亦从君击唾壶。
老骥能思千里不,百万犹供一掷无。
人寿河清不可俟,富贵不来行乐耳。
世间多少弱男儿,觅人颜色沾沾喜。
曾忆长江牛渚边,温峤焚犀夜放船。
英雄志业莫可测,酒酣拔剑心茫然。
咏史一百三十首 其八十二 温峤 民国初 · 连横
五言绝句 押鱼韵
五胡乱天下,烈士耻家居。
他日簪缨贵,今朝且绝裾。
答温峤书 东晋 · 陶侃
出处:全晋文
奉所送帐下得苏峻兜鍪,作之巧︱,用功殊多,战器不事须此也。意谓不如三甲者,逆贼身所服。此是凶器,古人恶其名。得此兜鍪者,犹以有功。令赏其细葛一端(《御览》三百五十六)。